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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1 / 2)





  客栈?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漠寒你也好意思说得出这种话?你穷得就算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你也身无分文会饿死草原…所以, 这就是一张画出来的饼。

  “不错。”

  谢紫衣微微一笑, 可惜这周围漆黑一片, 漠寒又跟他一前一后走,实在没看到。

  “咦?”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这种不真实感哟= =

  “如果到那时候你有那个身家, 或者…”

  漠寒刚卡壳, 却被下一句惊到了。

  “…或者我还没有死, 也无不可。”

  气氛一下就僵冷, 漠寒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回声音:

  “这不可能,你想太多了。”

  谢紫衣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这话连漠寒自己都说服不了,九州是个充满不可测事情的世界,别说会不会在决战中丧命,万一有个天灾或者别的啥…最关键的,从两仪剑法看来,非得有个要同使剑法才能百分百保证胜算的敌手, 是常枭龙吗?也对,高手的武功到了一定地步,除非同有死志, 不然在正常情况下要打败对方也许简单, 但要杀死却难了, 更何况这是可以一死再死的九州, 掉个一级,对绝顶高手来说也就是生命值内力少了那么一点,武功级数实打实的还在那里,威力又不带打折的。

  临渊派与淮左秀士一脉还代代邀斗死于此…

  漠寒抽了下嘴角,这还真说不好游戏设计师是否要这么恶俗,来个骨肉相残…但九州的npc应该深得打擦边球的道理,哪有非死一个的说法,应该不会吧…

  本来也不该这么乐观,但是一想到九州系统是个只安排主线剧情,根本不关心结果的家伙,就定心了,游戏设计师根本管不了事情走向嘛。

  好像知道漠寒在想啥,谢紫衣摸索着岩壁,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若有深意的说:

  “你很大意,这点我不喜。”

  在九州拥有第二次机会的,只有玩家。高等级npc都该通透的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再说绝尘宫是一个副本,一旦开启,我就没有离开的机会。”

  客栈什么的,听起来再不错,能够开在绝尘宫里吗?

  待在副本里等着玩家来砍,甚至被砍死一次又一次,那才是游戏boss的生活吧,不,由于他的身份具有特殊性,就算在副本里死去,能不能再次刷新也是个问题。

  凭九州玩家现在的水准,也许他死的那天还要等很久,但没有那个杀死他的人,他就永远是“天下第一”谢紫衣,不能出绝尘宫一步,这是个死结。

  漠寒给他画了一个很不错的饼,他都有些感叹。

  一路无话,水流渐深,许久之后,一直不吭声的漠寒忽然说;

  “梁先生,临渊派与淮左秀士一脉,代代都决战是吗?”

  “你想说什么?”

  “我不会去京城找舒重衍,也不会让我师父来找你,决战的话,一旦副本开启,梁先生,我来找你好了。”

  谢紫衣有点哑然,半晌才道:“若是放水,是瞒不过天意的。”

  九州系统在控制主线剧情方面,是不会留情的,因为那是它核心数据,作为电脑会绝对遵照初始命令,这是它的运行原则,漠寒也想到这点了,他一点都没有压力的脱口而出:

  “不是放水啊因为我再死也没关系不是吗,万一我赢了,也不会杀死梁先生,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

  谢紫衣揉了揉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你的意思是,你能赢过你师父,来与我决战?”

  “呃!”

  肿么觉得这难度比买下九州的宏图远志还大?

  “再说,就算你能…”

  他跟湛罗真人才是双生兄弟,那个根本没存在过的数据背景临渊派上代掌门,与淮左秀士的徒弟沈钦,所希望的目的就是哪一派的武功更高点罢,要不然为何要找双生子。

  漠寒是没机会在这个主线剧情里插一脚的。

  思绪万千,手摸到一处岩壁时停顿了一会,莫名察觉到不对,谢紫衣一皱眉,又伸出左手,细细摸索着岩壁上混杂了泥土与湿漉水珠的空隙,那里还有许多苔藓一样的东西,滑腻得很。手指探进去,细细的水流从指缝间涓涓流下。

  “怎么了?”漠寒也发现谢紫衣的异样,凑过来看。

  “此处水流是自上往下…必有与地面相连的空隙。”

  收回手,细细一闻,除了泥土,还有浓厚的青草汁液味,这是草叶齐刷刷折断后才会散发的气味,稍微有些呛鼻。

  “那是说,上面便是一个湖?”

  “不太对,也许是暴雨,而且还有人在此争斗。”

  青草气息里有极淡极淡的腥气,那不像泥土的味道,而是血。

  “退后!”

  谢紫衣忽然说,也不等漠寒开口,一掌就击在了那处岩壁上。

  并非全力,拿捏的力道是正好的,并没有整个坍塌下来,只是几块岩石争先恐后的滚落下来,水流也哗的一声变大,形成了一弯小小的流瀑,泥土沙石啥都有的被冲下来。

  就是这个方向。

  谢紫衣纵身而起,斜踩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飘落开来的时候,对着水流来源处又是一掌。

  漠寒抹去飞溅在脸上的水,明显也闻到了水中的腥气,愕然警觉。

  “梁先生,你小心。”

  此处距离地面不知道有多远,又不敢随便发力,那绝不是几掌就能解决的事,往快里估计,只怕也要一时半刻的。他知道草原上某处风暴骇人,但也全是枭龙堂人马,换了平常自然不惧些许帮众,但现在生命值内力值都快见底,涵元一气这么好的内功只是吊着抵消耗而已,随便被砍一刀只怕就要壮烈了。

  草原上的风暴,并不是几个时辰就结束的事,往往会持续两三天甚至一个星期。

  那一块地方都如同汪洋,牛羊的死伤就不说了,只怕人能不能撑住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倒霉点的正好在雷暴范围内,连仓皇逃离都没机会。

  这处马场还好,雷都是远远听到的,只是遭受了一下午的冰雹接着又是大雨,马棚塌陷了,欲哭无泪的也只是马场主人,因为这些死掉跑掉的马,会在哪里刷新就讲不定,一边在心底暗暗咒骂着这个鬼天气,居然还闯入马场,使得枭龙堂的人马一路追来,将他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房子彻底拆了。

  起初他还为了讨好枭龙堂,呼喝要手下放马的汉子去帮手堵截。

  结果瞅着混战里一个又一个化成白光的情形,哪有不越来越心惊的?连脸上的雨水都来不及抹去,偷偷跑了,想找一匹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真是咄咄怪事,明显见那人跌跌撞撞,半夜倒在半塌的马棚边,什么模样也瞧不清楚,明显快没气了,肩上的伤口都被雨水冲得泛白翻出,特别狰狞,马场里就有枭龙堂的人,随后赶到的更多人马让他胆战心惊,这位马场主人很好奇是什么脑子不好的人,竟然惹得枭龙堂这几天连发严令不说,还在这种天气,惹出了堂主所属的精锐人马。

  结果死的竟然不是那个人,而是枭龙堂的人。

  眼看着地上的积水都被鲜血染透了,也瞧不见那人原先的模样,在大雨中有些摇摇欲坠,却紧紧握住一柄剑,也不见招数如何精妙,剑气必带着血光一掠而过。

  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周围所余的枭龙堂人马已经寥寥无几。

  他们其实也不是没动过逃跑的念头,但他们不敢。

  常枭龙是个喜欢无常的人。

  但不敢逃,却可以围住僵持不动,只要拖延时间,等传消息的人达到堂主那里,等到堂主赶来,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样情绪紧张之下,暴雨又是不歇,谁还能注意地上某一处水流得特别急,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