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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6)(1 / 2)





  我的荣幸。伊莎贝尔深深垂下头,我会带领克劳瑞斯氏族,成为替您冲锋陷阵的□□,成为替您遮挡伤害的盾牌。

  伊莎贝尔对罪恶古堡的印象,一直是阴暗的,这里封存着克劳瑞斯的罪恶象征,她的母亲正是象征之一。

  她从未想到,会在这里立下此生最重要的誓言。

  稍微平复了情绪,伊莎贝尔站起身,她屈膝时没做任何阻挡,膝盖沾满了地面的灰尘。

  她看向拼好的怪物骨架,上面还放着模糊的精灵画像,画像应当也是安何放上去的,画像里的精灵女性,怎么有点眼熟。

  这是年少的笛丽雅。安何不疾不徐道,画像虽然很模糊了,但还是能看出点轮廓的。

  伊莎贝尔睁大眼睛,画像里的是笛丽雅,那画像的主人,这头怪物是谁?

  算是我父亲的一部分。

  一部分?

  父亲可以取出自身的部分骨骼,制作成与自己有联系,但表面上完全不同的血傀,这是他最强的天赋能力。安何解释道,血傀与他记忆互通,不过有自己的思想与意志,也就是说他不用时刻操控,血傀就能自己生活。

  虽然会自己思考,但是血傀绝对服从我父亲。

  对血族来说,骨骼的缺失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就能恢复。他付出少许代价,就能制造拥有自己生命的傀儡。伊莎贝尔思考道,这种傀儡表面还和主人完全不同,也就是说,血傀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独立血族进行活动,就算闯了什么祸,也牵扯不到主人。

  我父亲的能力很特殊,如果传出去,会有很多人找上他,打扰他平静的生活,所以他没怎么透露过。安何蹲下来,仔细查看骨架,这具血傀应该是父亲很早以前做的,用来防身,毕竟我父亲战斗能力很差,有一具血傀,就是多一份战斗力,关键时刻还能当肉盾。

  早在父亲与笛丽雅认识,产生感情前,他就偶然见过笛丽雅一面,内心产生了好感,与他记忆互通的血傀画下了这幅画。

  怪不得,这幅画看起来年代有点久了。伊莎贝尔喃喃道。

  将骨架带出去,和画一起埋葬吧。安何说。

  是。伊莎贝尔应声过后,问出另一个问题,你父亲用来防身的血傀,为什么变成实验怪物,出现在罪恶古堡?

  这是后来的事,父亲为了救我,派出所有血傀搜寻方法。安何说,一个血傀死了就再造一个,有的血傀我也不知道下场,比如这具,我来了罪恶古堡才知道他死在这里。

  这具血傀应该是发现了克劳瑞斯氏族的实验,于是试着潜伏其中,深入调查其中有没有能救我的实验技术,最终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你的父亲,因为什么要救你?

  精灵和血族都是长寿种,由于两者的血脉冲突,我生来就短寿,大概几十年寿命吧。安何随口道。

  伊莎贝尔喉咙发干:找到延寿的方法了吗?

  没有,我的时间不多了,伊莎贝尔。安何说,在此之前,我会完成所有事情。

  伊莎贝尔忍不住后退两步,怎么会?

  跟普通人的寿命差不多,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安何坦诚道。

  不行!伊莎贝尔急促道。

  不久前她还说,会追随安何到自己死亡为止。

  安何的身影瘦弱却强大,她从未想过,先走一步的会是安何,而且距离安何的死亡已经不远。

  几十年时间,对于血族太短暂了。

  伊莎贝尔冰凉的血液像是要寸寸冻结。

  接下来的日子,伊莎贝尔多了项任务,就是寻找延续安何生命的方法。

  但是,精灵与血族的混血种是头一例,安何的情况没有先例可以参考。

  安何眼神无奈,不止一次劝说她:没用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安何的话,伊莎贝尔都会认真去听,这次她却根本不听,坚持寻找续命手段。

  然而,正如安何所说,她一无所获。

  时间在这种情况下过得飞快,安何规划好时间,就像他说的那样,在短暂生命中尽量做完所有事情。对于伊莎贝尔棘手的事情,在安何面前都不再是困难,克劳瑞斯在他们手底下轰然倒塌的时候,伊莎贝尔还感觉快得像是做梦。

  镰刀切进克劳瑞斯公爵的身体,飞出来的血液溅到伊莎贝尔脸上,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梦境。

  克劳瑞斯公爵慌乱求饶:伊莎贝尔,我是你的父亲啊!我对你的所有恩情,你都忘了吗?

  你对我的恩情,我怎么想不出来?伊莎贝尔佯装思考,你对我的零星好意,都是基于我足够有用的条件上吧。

  你对我就一点父女感情都没有吗!

  现在和我谈感情?伊莎贝尔少见的展露出凶性,模仿埃莉诺的口吻讽笑道,父女情在我们之间值几个钱?

  伊莎贝尔,你不能杀了我!我

  伊莎贝尔懒得再听他废话,镰刀向上划,切开他心脏深处的血核。

  看着克劳瑞斯公爵脸上满是惊恐懊悔,死不瞑目的尸体,伊莎贝尔一时没有开口。

  站在后面,目睹了她所作所为的安何开口问:伊莎贝尔,感觉如何。

  属于克劳瑞斯公爵的血液顺着脸颊的弧度缓缓流下来,在伊莎贝尔脸上留下血色痕迹。

  血液顺着下巴滴落下来,她没有伸手去擦。

  伊莎贝尔的嘴角,绽开与埃莉诺相似的笑容。

  我感觉非常的

  非常的愉快。

  *

  火焰吞没了克劳瑞斯氏族的罪孽。

  高楼大厦的倾覆尘埃落定,剩下的收尾不需要安何再盯着,他站在外面,仰头注视着天空。

  伊莎贝尔走过来,她的情绪逐渐平复,恢复了往常宁静典雅的模样,如果不看她满身是血,会觉得她是文静的贵族小姐,您在看什么?

  看齿轮。安何回答。

  伊莎贝尔抬起头,上空根本没有齿轮,连类似齿轮形状的云都没有。

  她不会怀疑安何说假话,只是问:什么样的齿轮,我看不到吗?

  命运的齿轮,神力加持过的眼睛才能看见。安何轻缓道。

  伊莎贝尔疑惑道:神力?

  安何没有进一步解答她的疑问,而是说了些难懂的话,不像是对伊莎贝尔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齿轮是组成器械的精细部件,再小的齿轮都不能出差错,就算进了一粒沙子,也会对齿轮造成影响。齿轮日复一日被砂砾磨损,互相不能再完美咬合,彼此会碰撞出火星,最终毁坏破碎。

  克劳瑞斯氏族的破灭与重组,就是这样一粒沙子。

  看到齿轮进了砂砾,运转开始出错,我十分开心。

  伊莎贝尔看到安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