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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寒风、咸丰在粤语里读起来一样,所以徐妃听错了,看来惹人发笑,不看还不知道,原来那时候地狱的小鬼是讲粤语的,只能建议地狱尽早普及普通话。

  既然是咸丰,徐妃到人间就往紫禁城去,说来也怪,咸丰和唐太宗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可惜,咸丰已有心狠手辣的慈禧在旁,都是女人,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徐妃地狱里痴等这么多年岁岂是好打发的,妒忌浇上火油,于是徐妃和慈禧惊天动地的争夫就开始了。

  慈禧扮太监入御书房侍寝,徐妃便在御花园做异域舞娘引皇帝来瞧。

  慈禧出宫去妓.院学习房中术,徐妃死了亲人就白衣缟素,清纯垂泪引皇帝垂怜。

  一时之间,演皇帝的演员演这部电影真是美滋滋,先是慈禧撅着腚等他打,后是徐妃难耐地咬唇勾引他,女演员虽未露点,但是电影的氛围真是色.气横流,看得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不能见徐妃这个狐媚做大,慈禧使了一招杀人灭口,于是有了香港娱记大加褒扬的甄影的经典片段——甄月月小姐佳人落湖,片场上演湿身诱惑。

  徐妃落湖没死,被过路的寒风寺的和尚所救,她这才惊悟,原来他才是唐太宗!

  接下来就是观众津津乐道的诱僧题材,徐妃对不动凡心、专心念佛的和尚使尽浑身解数。

  电影的结局,练习房中术把咸丰搞定的慈禧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唐太宗不受美色所惑,长伴青灯古佛,徐妃这世情缘已满,抱憾回到地狱等待投胎。

  香港的导演早期常有‘黑’越南的习惯,但是,甄影演的第叁部电影《天真又无情》里没有这种倾向。

  电影里的越南西贡,树影斑驳之间,仿佛能闻到南方热夏潮湿空气中清馨的植物香气。

  《天真又无情》演的阮家的故事,阮家的少爷是一名画家,才华横溢,爱上家中的女佣,佛像高深莫测的表情间,一旁侍立的那个温婉又卑微的女人。

  甄影演的女二号女佣阿絮,挽起的长发,朴素的装扮没金银累赘,但是阿絮从袖子中露出的香手素腕,洗浴时湿水的侧脸,水珠沿着姣好的脸颊往下滴,她的每一幕都让阮家少爷痴迷,让她做了自己的作画模特。

  一来二去,在厅中摆放的钢琴间、微风拂动的窗纱间、绿意荫浓的潮湿院落里,一次次作画过程中,阮家少爷和女佣彼此靠近,渐渐相爱。

  奈何阮家少爷早有婚约在身,轻视阿絮身份卑微,怯懦下把太太迎娶进门。

  太太出身名门,自持高贵,婚后发现了少爷女佣之间隐秘的情缘,不甘心和妒忌的情绪像浇了春雨的庄稼般疯长,太太一改往日的矜持端庄,作风大胆、手段频出地诱惑勾引阮家少爷做爱,故意给阿絮看。

  藤竹编制的床咿呀呀响,场景、体位变化多端,这一幕幕都落在阿絮的眼里。

  伤心得流尽眼泪的女佣最后接受了太太的安排,利落地斩断情根,头也不回地登上去海外的船。

  电影的片尾,码头的轮渡越开越远,阿絮的乌黑长发慢慢化作浩渺大海的一粒黑点,少爷太太坐马车回家,回家路上,太太金饰繁重的脑袋郑重地倚在少爷的肩膀上,少爷望向窗外,不自觉流了泪。

  应了片名,天真惹人怜,断爱时无情。

  那天接上偶遇的粉丝应该是看了好几遍的真粉。

  《天真又无情》甄影洗澡时的美背纤腰,湿身时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少爷作画时娇怯地手遮丰腴雪白的浑圆,凹着妖媚的身段供他作画,再到枕着少爷太太的做.爱声入睡,趴俯着流泪的翘臀细腿。

  导演对甄影的身体拍摄颇为克制,对太太的刻画来的直接大胆多了,两点全露,张着腿坐在阮家少爷身上摆动腰肢,耳边的金坠飞来晃去,两人的表情陶醉,欲仙欲死。

  这导演的拍摄技术可谓一流,大量越南西贡的空镜头,光与影搭配,浓淡相宜,很会抓住女人动人的点,展现女人的美感,清浅如女佣,浓烈如太太。

  谭全雨随手翻了一下封面,导演名叫陈迭,他鲜少关注文艺方面的新闻,没听说过这人。只是导演的技术再过关,这部电影里甄影平日的好演技完全没展现出来。

  她明明是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角色,却被她演出了股狠媚的劲儿,眼神飞过去像玫瑰锐利的刺,在跟谁较劲,哪里是身份低下的仆人,像个烟行媚视的祖宗,怪不得只拿了个最佳女配的提名。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电视机屏幕的光,看得坐在黑暗里抽烟的谭全雨心情愉悦地勾起嘴角。

  ……

  甄影和谭全雨约了个时间去他那里拿回自己的东西,“都分手了,不好留着东西……”她在电话里低了嗓音,千回百转,“让你睹物思人。”

  去之前,甄影特地去常去的美容院做美容,保证自己从头到脚,美到脚趾头,这才摇曳生姿、风情万种踏入谭全雨家。

  打开他家的衣橱,甄影转头,望向身后的谭全雨娇嗔,“最近忙死了,今天才有空来拿我的东西。”她素来只穿裙子,长的短的颜色多姿,应有尽有。

  今天她穿了件暗粉色连衣裙,褶皱布料的包臀裙,匀称的大腿边垂着两条黑色袜带,在衣柜前弯腰时故意凹着腰。

  几件轻飘飘的睡裙飞出衣橱,甄影在床边折起收好,男人的长指随手挑起一条裙子,他明明介意,又隐忍不发,“你有新人了?”

  甄影拿着睡裙往自己身上比划,让谭全雨回想她穿身上的样儿,她嗓音款款,一双俏眼睇他,“好看么?我这几件很贵的,放你这也是吃灰。”

  “我给你钱,这些不要了。”男人的声音沙哑粗嘎,正在极力地忍耐着。

  他虚虚揽住甄影,在她的臀上大喇喇捏几下发泄心头的怒气,低声和她说,“毕竟穿这些和我睡过,穿旧衣服睡新男人不好。”

  甄影微仰起头望他,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回答,“好呀,你给我钱,我转眼就买更露的更骚的衣服去睡别的男人。”

  一句话惹得谭全雨的脖颈僵硬,看她的眼神冷厉,跟要活吃了她一样,甄影轻轻按摩他正僵硬的脖颈让他放松,她手指点点嘴唇,新涂的厘子红指甲,“你真好,我要怎么谢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