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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所谓西城之行(1 / 2)





  酒楼里那些菜色虽然说不上有多么高档,却也代表了当地小镇的风味特色,月白白坐在桌子的另外一头,看着程独吃饭。程独只当她是空气,津津有味地吃饭,这种人,即使是吃饭,举手投足之间也宣泄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与高贵。

  月白白已经吃饱了,只是吃了小半碗蜜糖果脯,看着桌上还剩着很多菜,不由闷闷道,“能打包带走吗?”

  “那种事情不是有身份的人能做的。”程独又优雅地吃了一小块无骨鸡柳。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唇。

  “那我这种没有身份的人可以带点走么,我很想吃那个香辣蟹……”月白白砸吧砸吧了嘴唇,盯着桌上那金灿灿的蟹,“只是现在吃不下去,都是你个混蛋骗我吃包子……”

  程独站了起来也不理她,就往门外走,月白白趴在桌上望着一桌的美食,吞了吞口水,轻声骂道,“真浪费!”

  最后她还是站了起来,跟在程独的身后进了马车,过了一小会儿车夫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递了一包东西进来,程独也不接,示意月白白自己去拿,月白白本来还有点闷闷不乐,当接过那包东西的时候,脸上那郁闷的表情一消而散。

  她抱着带子坐在位置上笑得有点傻,她无意间看了一眼程独,他闭目养神,脸上神色自然。

  月白白到现在还是不喜欢坐马车,她不觉得这个马车有什么了不起,再稳也没有大床舒服。还记得她大姐曾经被当今的三王爷约出来游玩之后回来,一直在炫耀着三王爷的马车有多么高级,坐着有多么舒适,里面有多宽敞,里面有多少摆设,还说自己与王爷下棋什么的,其它的姐姐都十分羡慕,而如今她也坐在这种马车里,比起那姐姐口中的马车甚至还要豪华一些,听说这马车的车轴都是黄金渡的,马车里的这张桌子是汉白玉研制的……月白白的眼光突然带上了鄙视从头到尾打量了下马车,然后拉过旁边的一床小毛毯披在身上,靠在一边的软垫上,睡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深夜,马车还在赶着,不疾不徐,月白白不知道程独去西城的目的,不过他不让她问,她就不问,有些渴,她稍微移过去倒茶,因为太黑暗,所以碰翻了杯子掉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毛毯,杯子没有摔碎,却依然惊醒了程独,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做什么?”

  这么黑暗的空间里突然听到声音让月白白轻吓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想喝水……”

  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月白白的手中被塞进了一杯茶水,茶水一直养在暖炉,还是热的,月白白不由开口,“谢谢。”

  “天亮了就能到。”

  “哦。”月白白应了一声,又道,“我能吃东西吗,饿了。”

  她怕吃东西吵到他。

  黑暗中,只知道在这个空间有着另外一个人,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她也毫无顾忌。她从那个纸包里拿出一个香辣蟹慢慢地吃了起来,可能是放在暖炉旁边的缘故还是温热的,麻辣咸香,酥脆爽口,月白白吃得带劲,甚至还大胆地问程独要不要,她是不知道程独是否拿了,但是后来从一边传来细微的吃食声,证实了事情的真相。

  吃完香辣蟹,月白白又喝了杯茶,懒懒地又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月白白刚起床的时候,脑子会一片空白,此刻她就那么傻傻呆呆地盯着前方看。她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程独,盯着他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只是觉得这人神清气爽地坐那儿抿了口茶,样子很好看,她涣散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到了么?”

  “到了。”

  “去哪儿?”

  “你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呃?”月白白吓到了,猛盯着程独瞧,“你来不是办正事的吗?”

  “陪你也是正事。”程独扯了扯唇,带着笑意,语气中有莫名的温柔。

  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月白白也没有多怀疑,跟着程独去“玩”去了。

  下了马车,这里是一处客栈,“风香楼”。风香楼依山傍水,古色古香的红色高层建筑倒映在旁边的水中,与周围的寄情山色形成了一种颇有情调的风格。客栈的周围除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雅致的茶馆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什么小店。郁郁葱葱的古木与蔽天的翠竹在客栈的后边映衬着,有一种幽静的感觉。

  “这里也是你家的?”月白白问。

  程独轻轻颔首,“风四的。”

  “哦。”月白白不再问,跟着程独上楼,顶层有属于他的专门包厢,他们将行李放进房间。月白白突然又开口,眉宇间微皱,“这里只有一间房……”

  “有什么奇怪的?”程独反问,微微翘唇,眼中带着某种月白白看不懂的表情。

  “呃……”月白白只是觉得不习惯,她宁愿程独冷冷地对她,这样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恨他,可是如今他这么好脾气地在她面前笑,她不习惯,很不习惯。

  程独伸出手来拉她,她逃也似地跑了。

  西城的人很少,大街上很干净,偶尔还有巡逻出来的士兵。月白白轻声问旁边的程独,“能带我去乱葬岗么?”这个才是她来的真正目的,所以她要提出来。

  程独想也不想就否决掉,“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这里虽然混乱,好玩的地方也还是有的,我带你去热闹的地方看看。”

  “呃……”月白白偷偷地觑着眼睛看程独,没错,一样的脸,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只是脸上多了一丝她不熟悉的笑容,那笑容怎么看起来让她这么发寒哪……

  前面有个台子,倒是围了些人,月白白只觉得跟程独单处太难受了,就跑上前去,探个究竟。月白白起先不是很了解问了周围一圈的人之后才知道,这里是靠力气吃饭,如果能抬起擂台中的那口钟就能吃到一顿饭菜。

  了解到这个信息之后,月白白突然有些心虚起来,她瞅了瞅周围那些跃跃欲试要上来挑战的人,看起来都是些火柴棍,样子看起来面黄肌瘦,形如枯槁,仿佛是长时间没有吃过饭。而她,她突然想起她刚吃过的奢侈物,心疼痛起来。举办此比赛的人是个胖老头,坐在擂台一角的软榻上,有人给他扇风,给他喂葡萄。他的脸上洋洋得意,他以为自己一个名慈善家,而在月白白的眼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

  擂台的中间的那口钟,估摸有个二百来斤重,让这些火柴棍似的人如何抬得动,听人说当中有个人活活被压死过。她只是心疼,望着他们她突然有了主意,她说,“多抬一次,就能多几碗饭么?”

  “是这样子的,不过要抬起这么个钟也都用完了力气,哪里还有力气再抬第二次,还不如乖乖吃完那碗饭就好。”

  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桶饭,香喷喷的大米饭,旁边有个脸盆,里面盖着一块块料理简单的红烧肉,很简单的食物,却是这么多人的梦想。

  月白白从随身带着的小兜里掏出一粒药丸,吞入了肚子里。她默默道,我帮不了你们那么多回,可是这一次我就让你们吃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