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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所谓表妹(1 / 2)





  月白白是有个表妹的,名为寒绸,家里做着丝绸的生意,因为父亲寒辉映实在不慧,经常要找月老爷帮衬一下。寒绸也知道自己的家境与月白白的家境比起来,逊色很多,因此平日里对月家的几个姐妹是巴结得紧。后来前六姐妹出嫁,月白白对她来说又是无趣之人,并不会恭维她几句就会给些奖赏什么的,更重要的是,月白白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去恭维的,关系也便疏远了。这次无意间听说月白白嫁了程独,又听说了那婚礼的盛大场面,心中便妒意无限。

  她寒绸自认为身家比月白白逊色了些,不过若是对与豪门程府来说,她与月白白的差别就显得越发小了。她又自认为自己绝色佳丽,无论是姿色身材还是智慧都不逊色于月白白上面的几个姐姐,与月白白就更不用说了。

  近期上门提亲的人是不少,她眼高,一个都看不上,只想着如何攀高枝,如月家几个姐姐一样,如今想起月白白也攀上了高枝,就想来讨讨经,看起来平时沉默寡言的月白白为何也有如此运气。

  她一早就来到程府门口蹲点,今日她出来特地打扮了一番,这样才不会落于月白白的身后。不过即使她再打扮的招摇,再高贵,程府的门也不是她说进就能进的,一句,少爷少夫人不在家直接将她打发了,也不理会她一直强调,我是你们少夫人的表妹,……

  寒绸被晾在门口,望着这气派的程府,心中满是不舒服,凭什么她月白白就有福气住在这里,而她寒绸就要跟着碌碌无为的丈夫,当一辈子的普通农妇?她今年不过十六岁,花一般的年华,必须在这个时候替自己赚来日后享用不尽的富贵荣华才是。

  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逐渐驶近,今日的阳光有点耀眼,寒绸清楚地看到那车轴泛着金灿灿的亮光,是真的黄金,她的嘴巴张大了些,直到那马车在她的面前停住。她看到马车里走下去一抹修长俊逸的身影,五官异常俊美,睫毛长而卷,一双淡墨色的眼睛闪着睿智而冷漠的光芒。男子身着带暗色花纹锦袍,风姿卓越,他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转身将一名玲珑小巧的女子抱在怀中,女子正在熟睡,闭着双眼,像猫儿似的窝在他的怀里,她看得真切,那名女子就是她的表姐,月白白。

  寒绸的眼睛是杏眼儿,在眼角处还特意化了朝上勾的妆,当她盯着程独的时候,更是带上了一种“勾魂夺魄”的媚眼儿。发现程独的眼睛无意识地瞥过她,冰冷如雪。寒绸心下有了主意,她横在程独的面前道,面带三分笑意,七分矜持,盈盈一拜,“您是程少爷吧,我的表姐夫?”

  程独只是看着她一眼,并不说话,反而是他怀中的月白白醒了过来。月白白刚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程独的怀里,不过看到了前面一脸仰慕的寒绸,月白白不由地微微收敛了自己,不动声色地从程独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在地上。

  对于这个表妹,月白白是没有什么印象的,记忆中这个表妹似乎不是很爱搭理她,而且每次去过她的房间都要顺手牵羊带走几样东西走。平时合不来,今日又上门来,肯定不会是来看看她这个表姐这么简单。

  月白白还未开口,寒绸抢先道,“表姐,听说你成婚了。”

  “……”沉默。

  “表姐,这程府好大,你住得惯吗?”

  “……”继续沉默。

  连续的冷场也让寒绸有些紧张,她又道,“今日我去看姨母那儿……然后我想来看看你,而且我们姐妹二人好久不见,有些私底话要说说。”

  月白白微笑起来,“绸绸,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她又看了一眼程独,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有些害怕,又道,“反正已经中午了,你家又那么远,我们先出去逛逛,晚上你住这里好了。”

  月白白现在是恨不得不要跟程独单独相处,有个挡箭牌拿来就先用用。寒绸听说自己可以住这里,不禁点头,“正有此意……呃,谢谢表姐表姐夫的款待。”

  程独微低下头对着月白白,“我与你们一起去,风雅斋最近新近了一批货,倒是可以去看看,你表妹若是有什么看得上的,权当作我这个表姐夫送她的见面礼。”程独与白白单独时是一副样子,面对外人的时候,又有另外一面,礼数倒也周全。

  “耶?”月白白一怔,浑身有些僵硬,点了点头,“好。”

  寒绸面带笑意,如此好事正合她心意,她朝马车那光滑程亮的壁照了照,她的发型妆容恰到好处,而月白白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儿与她自然是天壤之别,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比月白白高上几个等次。

  到了风雅斋之后,月白白有些恹恹的,本来以往的她一下马车就可以直接往她的大床跑,现在她突然横出来个表妹,还要出来逛街,走了几步路,实在觉得累,提不起兴致,见到店内有贵宾座,对着表妹道,“你随意挑,金主儿在。”

  说完就直接坐过去喝茶去了。而寒绸见到那琳琅满目的首饰,喜悦的笑容绽放开来,脸上却依然还保持着她的矜持。她见到月白白一脸对首饰不感冒的样子,也就在程独旁边说话,一口一个“表姐夫”叫得亲热,程独只觉得烦躁。

  月白白跟他闹,他并没有有种烦躁的感觉。看来还真是只有自家人才不会生厌哪。

  她拿过一个紫玉簪,往自己精致的发髻上斜斜一插,“表姐夫,好看么?”

  程独淡淡开口,“问镜子。”

  寒绸不死心又道,“我的眼光不太好。”

  “问老板。”

  寒绸当场觉得挫败,不敢再问其它,只是挑了几款她爱戴的首饰包起来。期间她还问程独,“你喜欢吃什么?”

  “我家厨子做得东西都蛮符合我胃口。”

  “你喜欢表姐吗?”

  “这问题是你一姑娘家问的?”

  寒绸心中觉得程独就一冰山,每说一句话,都能将她那花花肠子给打击彻底。他摆明一副别跟我搭讪的表情,寒绸想,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多话了。

  因为稍作休息了一下,月白白回去时候的精神就好多了些,寒绸与她走在前面,偷偷地在月白白的耳边咬耳朵,“表姐,姐夫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

  月白白也没有往其它的地方想,只是觉得这个妹妹孩子气了,有好奇心,月白白略微一沉吟,道,“他家的厨子做的食物堪比宫膳,比起很多大酒楼都要好些,做得精致物都是他爱吃的。”

  寒绸苦笑了一下,连打听个爱好都似乎很难。

  不过在一丝惆怅之后,她捕捉到一个词语,“他家”。他家,这么说,月白白不将他家比作自己家?

  寒绸又想了想刚才,月白白与程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稠得如蜜糖似的,反而有些疏离,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矜持,反正她还是有机会乘虚而入的,不是么?她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上前一把搂住月白白的手臂,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带着撒娇的意味,“姐……”

  “嗯?”